将以前的脑洞终于开出来了,后续慢慢来
皮靴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在深夜的长廊中回荡,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缓步前行。
他在一扇门前停住了。
门口的守卫见到男人立刻抬手行礼:“长官。”
明诚微微颔首,目光瞟了一眼铁门上的小窗,“他怎么样?”
“汪处都已经审了一天了,但这小……”
守卫像是才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硬是咽下后面的称呼,“他仍是什么都不肯说。”
明诚神色漠然:“开门。”
“这……”
守卫有些迟疑,76号上下谁不知里面那人和眼前这位的关系,然而身为下级他又无法违抗上级的命令。
明诚自然明白他的迟疑,他从手中的档案夹中取出一张纸给守卫看,“这是汪处来让我审讯的。”
守卫看到纸上汪曼春的署名时,立刻转变了态度,他又抬手行了个礼,神色恭敬地将门打开,“您请。”
铁门发出了刺耳的吱嘎的响声,走廊上的光将明诚的影子斜拉进门内,屋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明诚一只脚迈进门内,转头看向守卫,“你下去。”
“可是……”守卫的眼神在触到明诚投来的冰冷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明诚姿势不变,斜睨着他,“出了问题由我承担。”
“是。”
铁门在身后沉重地阖上。
审讯室里一片昏暗。
唯一的光源来自走廊,从审讯室铁门上的小窗透进来,但这并不妨碍明诚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他迈步来到桌前坐下,拧开了台灯。
刺目的光线一瞬照亮了昏暗的屋内,他冷冷注视着面前的人。
面前那人垂着头,双手被铁链束缚着高高悬在木桩上,身上的衬衫沾染着血污,在感觉到屋内亮起的光时,他抬起头朝明诚看来。
刺目的灯光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过了几秒才慢慢睁开,他看向正襟危坐的男人,当看清对方的样貌时,扯了下唇角,“汪曼春是没辙了吗,竟然让你来。”
明诚没有说话,他审视着他。
目光一寸寸在那人的身上逡巡。
汗湿的额发软软的搭在额前,身上的衬衫早已被皮鞭抽破,血渍染透了衬衣,有些已呈现出暗黑的颜色,有些则显得浅些,从血渍呈现的深浅看得出在不久前他刚经历过一场刑讯,可即使被抽得遍体鳞伤,他抬头看来时,目光中的不屑与挑衅和唇边的讥诮,明诚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
他心里轻笑了声,汪曼春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以那女人对其他囚犯的态度,早就扒了几层皮,怎么可能还会让眼前的小混蛋有力气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汪曼春让他来审讯,一来不会让她在明楼面前引起他的反感,二来如果是让自己来审问,审问的结果显而易见,既可以让日本人失去对他的信任,也能让明楼和他之间产生更深的隔阂,而无论哪种,对汪曼春而言都是喜闻乐见的。
这个女人的心计,明诚是早已领教过的。
“还不说吗?”
手指叩了下档案夹,明诚的声音响起,低沉磁性如黑丝绒般的声音回荡在只有两人的审讯室里。
“我说了可你们不信啊,阿诚哥。”
青年的声音轻佻,仿佛他现在不是在布满刑具的黑暗牢房里,而是在衣香鬓影的舞会上和小姐调情的少爷。
“呵。”
男人轻笑一声,他站起身走到了青年面前,黑亮的军靴踩在了脏污的地面也不以为意,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攫起面前人的下巴,看着面前人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低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拂过青年的面颊带起他微微的颤栗,手指缓缓沿着下颚的线条慢慢下滑,在那人倔强又不服软的眼神下,弯了下唇:
“放心,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让你慢慢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