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台】蝴蝶效应（12-16）
最近有点忙，更新会比较慢，原定明天要更的文估计也要延后了，抱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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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哥？”明台看着他，少年眼中炽热的光芒让阿诚蓦然惊醒。
“小少爷。”
阿诚握住了抵在胸口的手指将它慢慢放了下来，明台眼里的光倏地闪了一下，像是即将燃尽的烛火在挣扎着最后一刻的光亮，但阿诚接下来的话却是像将烛火吹灭的一缕微风，声音不大却是如同下了最终的审判让明台愣怔当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明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不可能，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没说并不代表没有。”
阿诚揉了揉他的头，他的动作和以前一样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像是把尖刀狠狠刺进明台的心里，痛得他连呼喊的力气也没有，“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明台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眼前这个人的温柔可以这么伤人，原来“弟弟”这两个字可以让人那么痛苦。
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阿诚只是把他当成弟弟，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以为对方也和他是一样的心思，明台低头起身跑回了卧室。
阿诚看着被用力关上的门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明台的心意，但如今的他无法给他任何承诺。
他是阿诚可也是青瓷，两者矛盾却又奇妙的融合在一具身体里，青瓷的心很大，大到能怀有国家民族，可阿诚的心很小，小到只能正正好好装下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地方了。
阿诚想如果这种情形是放在任何一个和平的年代，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把那放在心尖上的人给紧紧搂在怀里，全心爱护宠溺着，会坚定地和他在一起哪怕会被大哥大姐怒斥他也不会分离。
然而他们生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注定了不能随心所欲，他已没有了选择，可明台还有。
既然无法给他想要的，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留有希望。
13
明台终于见到了阿诚口中的女朋友，那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孩，有着向日葵般耀眼的金发和爱琴海般的蓝眸，眼里流淌着的深情爱意像蜜糖一样甜美的让人无法拒绝。
他看到他们在梧桐树下接吻，阿诚的手揽着女孩的腰温柔地拥着她，仿佛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易碎的瓷器，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们身上落下深浅不一的光斑，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而又安宁。
明台知道阿诚是温柔的，但他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哪个女孩露出那样的神情，他对自己的温柔与他对那个女孩的温柔是不同的，这让明台的心里不可抑止地涌上了嫉妒。
他怎么可以对别人温柔成那样，怎么可以。
明台觉得心里一瞬间空荡荡的，他的脑内一片空白，只有那对恋人拥吻的画面定格在脑海里，他看着他们，蓦然转身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仓皇地跑开，殊不知在他离去的刹那，那对看似沉浸在爱情中的男女却已经放开了彼此，气氛俨然已没有了之前的浪漫温馨。
“这么骗他好吗，他看上去很喜欢你。”女孩看向那离去的身影对男人说道。
“很多事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这样的结果对彼此都好。”阿诚声音清淡，在看向少女时眼里带了些谢意，“谢谢你，苏珊。”
苏珊耸耸肩，“这对我来说并不吃亏，不过我还是搞不懂你们那一套，喜欢就应该说出来却还偏要藏在心里。”
“这也是喜欢的一种方式。”
阿诚看向明台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身影，只余一地光斑，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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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索邦的入学考试终还是考砸了，明楼为此狠狠训了他一顿，阿诚看着小少爷面带委屈，忍不住想上去帮腔却被明楼用眼神给制止。
明台一气之下直接冲出了家门，阿诚追赶上去时却只看到明台上了车子从自己面前扬长而去。
阿诚心里急了，小家伙走的匆忙，围巾也没带，身上的钱肯定也不多，这又是离家出走，现在又是那么晚了，同学家里应该不会去，能去的地方会是哪儿？
他的视线扫到了客厅茶几上的杂志时，眼皮跳了一下，他想起小家伙前阵子和他说过的话。
“阿诚哥，我们去图尔玩好不好？”
阿诚对于明台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他毫不在意地说，“去那儿有什么好玩的。”
明台兴奋地把手中的杂志给他看，“你看，这古堡多漂亮，听说图尔有很多这样的城堡和花园呢，我们去玩玩吧，不带大哥去。”
阿诚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要去也可以，你先把拉丁文补上来我就考虑考虑。”
“你这人真讨厌，专往人痛处踩有意思吗？”
“是挺有意思的。”
他快步回到房里取了钱包就要出去，明楼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把明台追回来。”
明楼轻哼了声，脸上还是余怒未消，“现在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说他两句摔门就跑。”
阿诚对他口是心非的话当作没听见，明楼虽然嘴上说着，但眼底的一抹担心他还是看在了眼里。
他赶到车站时，已是深夜，凛冽的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他来到了检票口用流利的法语问工作人员有没有看到一个比他矮一点的东方男孩，工作人员对于明台还是很有印象，说是有那么一个男孩半小时前买了最后一班到图尔的车票，一刻钟前刚上了车。
阿诚又问了工作人员，在得知最近一班去图尔的列车要到清晨才有时，有些泄气地坐在了站台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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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在出门时就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他出来的匆忙把围巾给落在了家里，寒风飕飕地往他领口里灌，激得他浑身一哆嗦，可他又拉不下脸回去，明楼的训斥他早已习以为常，从小到大没被大哥少训过，但这次他却是压不住心里的邪火，看到一边的阿诚时，他就忍不住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幕，心里更是压抑不了就直接冲出了家门。
可他上了车后当司机问他去哪儿，他又有些懵了，他该去哪里，去同学家这个点已然不合适，要他回去不可能，他想了想对司机说去车站。
他到站台时，问了工作人员列车时间得知还有最后一班去图尔的班次，他毫不犹豫地把身上所有的钱递过去买了一张车票。
阿诚在站台上坐了一夜，在清晨时他坐上了第一班到图尔的列车，他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明台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旅馆想必也住不了，那有很大的可能他还在图尔的车站。
果然，当他下了车，他在候车大厅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明台把头埋在了大衣里面打着瞌睡，他的头不时地一沉一沉，睫毛在下睑上打了一层细密的影子，看上去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崽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阿诚看到小孩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霎时就软了下来，他坐在了他旁边，轻轻摸了摸那柔软的发丝。
明台像是感觉到了身边的暖源，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把头一歪靠在了阿诚的肩上。
阿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他将明台的头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能睡得更舒服点，耳边是轻微的呼吸声，清晨的候车大厅里并没有多少人，阳光从玻璃穹顶洒下，细细密密地照了他们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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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醒来时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他坐起伸了个懒腰，在听到身边的声音传来时，正要收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看来终于睡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过去，阿诚转头看向他，眼里有着融融的笑意，“睡得舒服吗，小少爷？”
明台一瞬间想当作自己没睡醒，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一无所觉，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小心地觑了一眼阿诚的肩上，还好，没有流口水。
然后他像是猛然反应过来，“阿诚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诚答非所问：“饿了吗？去吃早餐吧。”
经他这么一说，明台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昨天和大哥大吵一架连晚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阿诚像是没有听到，自然地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看向明台，“走吧。”
“哦。”
两人在车站边的一家小餐厅里吃着早餐，喷香的面包和着温热的牛奶下肚后，明台总算觉得有点好过了，他看向阿诚，对面的那个人正往咖啡里掺着奶精和糖，小匙轻轻搅拌着，看着咖啡由深变浅，中间还打着一个小小的漩涡。
他没有再问阿诚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这对于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阿诚吃饭的姿势很优雅，就像是贵族出身，不急不缓，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喝着咖啡，看着明台吃的差不多了，叫来服务生结账，便和他出了门。
明台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言，走着走着却发现阿诚并没有往车站而去，他忍不住出声道，“阿诚哥，我们不回去吗？”
阿诚转身看向他，一双好看的鹿眼微微眯了下，“你想现在回去？”
明台摇了摇头。
他才不要现在回去，回去肯定又会被大哥骂。
“那我们就在这里玩一圈再回去吧。”阿诚继续向前走着。
明台愣了一瞬，转而咧开了嘴大步赶了上去，“我们去哪儿玩？”
他们是踩着那一天最后一班的点上了列车，回去的路上，窗外一片片暗黑的丛林不断从眼前掠过，明台状似认真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尽管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天空挂着几颗零散的星子，在这样的夜里多少平添了几分落寞。
他回过头来时，阿诚已阖眼靠在靠坐上像是睡着了。
“阿诚哥。”
他轻轻唤了声，阿诚并没有回应。
明台又唤了一声，见他仍没有回应，他凑了过去细细打量着他。
车厢里的灯光是暖黄昏暗的，打在男人的脸上将那立体的五官都显得柔化了不少，他阖着眼，头微微歪侧向明台的那边，仿佛睡着了般。
明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微微将身体侧了过去。
一片温热的柔软轻轻触到了那片薄薄的同样的柔软上面，他能感受到阿诚的鼻息轻轻扑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赶紧离开，在看到眼前的人仍然没有反应时才松了口气。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窗外，但脑内却挥之不去刚才的一幕，他用手轻抵着唇。
柔软的，薄荷味的，他不禁有些开心地想。
TBC
